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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古瀛洲

2014-08-12 22:06:09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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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大梦客 文/张久升

 

 

  如果万物都有前世今生的话,我不知道,这般旖旎,婉转迂回又悠长的霍童溪是她的第几世模样。但我知道,眼前的高峡平湖是她孕育了几十年、几百年、甚或上千年而在这个世纪初修改的姿容。

 

 

  眼前的霍童溪,不,更应该是高山湖吧,宛若天地间遗下的一面不规则镜子,悄无声息地把群山揽入怀中。山有多远,水镜就有多宽。那种温润、碧澈原是霍童溪不变的血脉。载着我们数人的游艇在满是绿水中推波起浪,群山静默,明晃晃的秋阳却像是调皮的孩子,在水面上忽而忽而地洒下大把大把的碎银,漾得人目眩神迷。

 

 

   “那是花篮渡,那里莒州上村,将军顶高高在上……”行船过处,坐在船头的区方志委林主任兴奋地叫着岸区的名字。是的,那些曾经像野花一样开在山坡处的村庄,就在我们不远的记忆中被撩起。而在若干年后,在我们的子孙之后,说起这名字像是谈论霍童溪的前世那般遥远吧。

 

 

  五年前,我曾经造访过他们。那时,这里高山峡谷,壁立万仞,地僻难至,枕着清风寒流的山里人过着贫穷而朴拙的日子。“四面环石,无土可耕,一线溪河,彭谢度生”,留传的旧民谣概述了这里彭、谢两大家族人自明朝初年开山落籍起的生活状态。早年,陆路不通,闽东北六七个县需要的海盐百货,提供的木材山货,只有这条孔道双向进出。这条溪流便成了带动一方发展的经济线,更成为处在中流枢纽的洪口一带乡民的生命线。当外面的世界已是飞机、铁路和高速飞弛,这里依旧保持着一线溪河“独木冲浪”的生存绝技。急滩险濑之上,山民手握横篙,脚踩已被河水打溜得十分圆滑的竹木,顺流而下,擦石穿行,随水起伏。隔着浪打“舟”头飞珠溅玉,此时左右开弓站在一木如舟的人,依然屏心静气,左冲右突,飞流直下,宛如数尾信步闲庭的追逐嬉戏的鱼。真真演绎冰心老人为之所提的“惊水瀛洲”的意境。

 

 

  后来,当洪口水电站立项、审查,并且终于要开工建设的消息传来,我想山民们的心情一定是非常复杂。既有对新生活的向往,又有故土难离的焦着。于是有了可载蕉城史册的旷为三年之久的移民工作。也因此,蕉城各机关单位和乡镇的数百名干部曾驻扎洪口,为行终将搬离故土的人们扶上马,送一程的同时,领略了这里的风光形胜和人文韵致,见证着这方山水在转世前的身影。

 

 

  逝者如斯。如今,165米高程的大坝雄据在青山峡谷间。随着今年7月份的落阐蓄水,上游屏南、周宁两溪水在这里汇集,交溶,规划设计图中的高峡平湖的壮景跃然群山间。在靠近码头的湖面上,一根根采伐下的木头漂浮于水面,而运送它们的车辆就停靠在路边。不见当年的瀛洲击水,新修的宁屏二级公路已与高速公路相连,还将与将竣工的铁路相通。一个巨大而便捷的交通网已在苍茫的山海间形成,改变着山颜水路,更改变了人们的生活。

 

 

  我想,那些在库区里迁移而去的人们,就像这里的霍童溪水一样,经过100多米的高差,又将流入她的轨道,日复一日,绵绵不绝。很多东西,可以改变,但从来不曾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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