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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秘档案 | 《无名英雄背后的故事——三十余载亲历记》之《名人故居》

2023-03-04 15:29:00 大梦蕉城

□ 陈国秋
打开2005——2010年福建省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闽委办[2005]70号),文中赫然出现了毛泽东、朱德、张鼎丞、蔡威四大红色名人故居。  毛泽东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解放军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和领导人,是领导中国人民彻底改变自己命运和国家面貌的一代伟人。他在闽西苏区的故居列入《规划纲要》是福建的荣耀,闽西中央苏区的骄傲。
朱德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主要缔造者之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元勋,是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的重要成员。他在闽西苏区的故居列入《规划纲要》自然也是福建的荣耀,闽西中央苏区的自豪。
张鼎丞是闽西革命根据地的主要创建人之一。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任中共福建省委书记兼省人民政府主席,后任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和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张鼎丞是闽西苏区的创建人和新中国成立后福建省首任书记和主席,他在永定的故居列入《规划纲要》,那是无可争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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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蔡威是何许人也,为何蕉城蔡威故居能和上述三位中国红色名人的故居同时列入《规划纲要》呢?这事还得从2005年的初夏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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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准备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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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我在宁德市蕉城区任发改局局长,4月20日,我在霍童镇下乡时,接到时任蕉城区区长陈宗森电话,要我马上赶回宁德宾馆的三楼会议室开会。开会,通常是区政府办公室通知即可,很少有区长本人打电话的,我心想可能是有要紧事让我参会。一个小时后,我赶到会场,一进会议室,陈宗森区长就介绍说,陈国秋在县级党史部门工作过,对闽东苏区历史熟悉,请他向各位老领导汇报情况。

听陈宗森区长的介绍才知道参会的都是在闽东工作过的老领导陈增光、吕居永、赵文法、王凌等。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国家出台红色旅游规划纲要,福建省的闽西、闽北、闽南等都有景区景点列入,唯独闽东苏区是空白。这些闽东工作过的老领导们心情很着急,为何闽东苏区一个点都未列入,难道闽东苏区没有内容能上国家级的规划纲要吗?于是他们以福建省老区促进会的名义到闽东专题调研红色旅游资源。
我知道老领导们的来意后,当即在头脑里过滤过去从事党史工作的记忆,理了理思路汇报到:“闽东苏区虽然比不上闽西中央苏区,但有她自身“新、独、奇、特”的地方特色。“新”就是闽东苏区是全国18块红色根据地中最后被认定的一块,之所以被中央认定,是因为闽东苏区的组织机构、武装力量、苏区面积和人口规模都达到评定苏区根据地的条件,如中共闽东特委、闽东苏维埃政府,闽东红军独立师等。“独”就是在全国18块红色根据地中,闽东是唯独一块滨海苏区,1934年就有海上红军独立营,被曾任海军司令的叶飞誉为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的最前身。“奇”就是在闽东籍的红军中有出现了一位密码破译专家蔡威,被徐向前元帅命名为“无名英雄”,是同时期福建省籍的红军职务最高者之一,1935年被任命为中国工农红军总司令部二局局长,为红军长征胜利提供情报支撑,被誉为是红军长征夜里行军的“灯笼”;还有周宁籍的游击队长凌福顺,被国民党军绑在木制十字架上,凌迟至死,被誉为红色“耶稣〞,照片保留在中国军事博物馆。“特”就是极具民族特色,闽东的畲族在全国最集中,为革命做出了巨大牺牲,像畲嫂救曾志等谱写了畲汉两族的战斗篇章,这个特色是其他苏区少有的……”我大体汇报闽东苏区特点,还举了不少事例加以说明。
我一口气汇报了近半个小时,担心占了会议太多时间,就把眼光转向主持会议的陈宗森区长说:“讲得太多了,占用各位老领导太多时间了。”老领导们听得很认真,吕居永老书记说:“你讲的正是我们要听的和想了解的。”在场的原宁德军分区政委赵文法对发生在蕉城区虎贝老区的百丈岩战斗九名壮士跳崖牺牲的悲壮史歌特别感兴趣,问了很多细节后,感慨地说:“比狼牙山五壮士人数多,时间也早,可以讲是中国革命史上又一个狼牙山五壮士,值得宣传。”陈宗森区长笑了笑说:“今天通知老党史工作者陈国秋来汇报,看来是通知对了,讲得比较清楚。”
陈宗森区长真是知人善用,老同志们来调研是希望把闽东苏区的景区景点列入国家层面的规划,而规划正是我这位发改局局长的主业,加之我早年从事过党史工作,又对无名英雄蔡威事迹用心收集整理研究,所以就通知我了。而我正是围绕闽东苏区红色资源如何列入国家层面规划的要素汇报,所以老领导们能入脑入耳地听进去,也记得住。
这次座谈会后,让我走进了吕居永老书记,其时,他是福建省老区经济建设发展促进会副会长兼秘书长,闽东红色资源列入国家层面规划则由他来牵头落实,省出版局副巡视员、宁德地委宣传部原副部长王凌同志具体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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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东苏区山海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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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落实,时任省老促会执行会长许集美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早在2004年底,中央出台红色旅游资源规划纲要,规划用5年时间建设红色旅游基地重点区20个,30条精品线路,100个经典景区。福建省有“一区两线五景”列入规划,闽西、闽北、闽南等都有,而唯独作为全国十八块红色苏区的闽东榜上无名,这让宁德市政府和闽东老区人民心中着急,于是在2005年3月,省委召开的省级老同志征求先进性教育整改意见座谈会上,时任省老促会执行会长许集美提出要求重视闽东、闽中苏区的红色旅游,引起了省委领导的重视。

受许集美的委托,由时任省老促会副会长陈增光和吕居永牵头,并带领在闽东担任过领导工作的同志,于4月19日至28日进行了一次长达11天的调研活动。最后形成《关于请求把闽东苏区山海红色之旅列入我省旅游重点精品线路的调研报告》上送省委省政府,省长黄小晶,副省长王美香等分别作出重要批示。要求省有关部门将其中有益建议吸收到省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之中,不久省委省政府研究通过的《2005至2010年福建省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 提出在本省培育“三区五线二十景”,三区中除中央列入的闽西闽北红色旅游区外,就明确提出建立闽东红色旅游区,并要求“以宁德为重点,注重与蓝色生态旅游产品结合,加强与浙南红色旅游线路对接。

蕉城区,是当时吕居永带领调研组到达的第一站,通过调研大家形成共识,要发挥蕉城区红色旅游资源丰富的优势,突出重点抓突破。不久出台的《2005至2010年福建省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将“蕉城蔡威故居、百克医院、霍童暴动一一支提寺”列入全省20个红色经典景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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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景点包含如此丰富的内容并不多见,对蕉城区鼓励极大,蔡威故居为文件中所列四大名人故居之一,应首先修复。于是中共蕉城区委、区政府把原先占据蔡威故居的机关迁走,把占地1200平方米时值700万元的住房无偿划拨,修旧如旧为蔡威故居,并作为蔡威事迹展陈馆。

2007年7月,吕居永和王凌到蕉城区调研红色旅游落实情况,对蔡威故居的修复工作予以肯定,并把他们要求支持资金的报告转送到省发改委,许集美会长还为此事给省发改委领导写了三页长信,说明原委。省发改委特批了项目前期20万元给蕉城区作为该项目启动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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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英雄万古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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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5日,86岁高龄的福建省老区促进会会长许集美和年届83岁的吕居永和省老促会常务理事王凌冒着高温酷暑前往宁德市蕉城区调研红色旅游。他们一下高速路,没有休息,就直接到达蔡威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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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居门口挂着总参谋部授予的《技侦光荣传统教育基地》的牌子,大门上方是中央军委原副主席、国防部长迟浩田题写的蔡威事迹展陈馆的馆名。许老、吕老瞻仰了徐向前元帅生前写下的“无名英雄蔡威”题词,以及别具特色的蔡威塑像和军方总参谋部捐献后蔡威铜像,观看了蔡威事迹纪录片。听取了宁德蔡威研究会会长陈国秋的详细汇报,同时还了解到蔡威事迹展陈馆作为红色旅游点,已配备六名专职管理和研究人员,自2008年7月1日开馆以来,参观人数超过三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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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集美会长高兴地说:“展馆大方朴素,重点突出,事迹感人,看来你们动了不少脑筯,进行筛选和设计,作为一个红色旅游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效果比我预想的还好。这关键在于,宁德市委和蕉城区委重视,经办人员工作得力。”他当场挥毫题词:“无名英雄,万古流芳”。许集美(1924年8月1日-2016年4月22日),福建晋江人。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中共泉州中心县委特派员、书记,闽中游击队泉州团队指挥员兼政委。建国后任福建省第五、六届政协副主席。 

下午,许老、吕老又与蕉城区委、区政府及有关部门负责人座谈,蕉城区提出要在进一步完善“蔡威故居”的基础上,搞好百克医院和支提山等红色旅游景点。同时,发挥蕉城区旅游资源“海城山都有,蓝绿红齐备”的优势,推动蕉城区经济社会发展。这个想法得到许老、吕老的充分肯定。

长期在闽东担任领导工作的吕居永说:“你们的设想很好,要先调查研究,搞好规划,然后多方面集资,要按照省委领导近日指示,突出重点求作为。”许老十分赞同吕老的意见,语重心长地说:“要抓住当前国务院支持海西加快建设《意见》出台的契机,打好老区旅游牌,用好用活上面给的支持政策,精心谋划才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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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红色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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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蕉城区新增一座占地404平米,建筑面积680平米的院落,进一步扩大蔡威故居范围。坐落于宁德市蕉城区蕉北街道前林路的蔡氏民居,清道光年间(1821~1850)建,正堂面阔六间,进深四间,梁木雕琢内容丰富多彩,家庙现存宗祠大门、文武门、池塘拱桥(半月池)、仪门、回廊等。已列入福建省文保单位,正在申报国家文保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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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威故居已成为宁德市红色旅游的一张亮丽名片,被列入军方的“技侦光荣传统教育基地”、“国防教育基地”,中宣部“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等。

饮水思源,“蔡威故居”这一系列称号的取得,如果没有许集美、吕居永等老领导的指导扶持,那就没有现在的经典景点。我们从两位老领导的指导意见不难发现,强调列入规划和搞好规划的重要性。

其实,在项目运作中有一句行业俗语,叫“规划带项目”。进入哪个层面的规划,就可以整合哪个层面的所有资源要素,去完成既定目标。所以,“蔡威故居”列入福建省2005至2010年规划,就意味着可获得省有关部门的支持。

做为项目而言,要进展到实施阶段,之前有大量准备工作,要有各个项目要素的支持,这就是项目的前期工作。所以又有一句专业俗语,就是“做项目关键在做项目前期”,这个想法可行不可行?能否落地,都要在项目前期工作中逐一落实、论证。

所以省老促会吕居永常务副会长把蕉城区要求经费的报告转送省发改委,许集美会长又写了信,说明情况原委。省发改委特批了20万前期经费,这也是基于“蔡威故居”已列入省里规划,才有理由配套安排前期经费。为什么是特批呢?因为项目有分国家、省、市、县重点项目,原则上哪一级的项目由那一级的政府出资前期费用。“蔡威故居”虽然列入省级规划,但就“蔡威故居”项目而言,也只能是市、县级重点项目。20万资金不算多,但做为前期工作经费是不少了,而且是省级项目前期经费中挤出的,没有许老和吕老的特别用心是不可能安排的。

这对2007年那个时期的蕉城区而言是一个很大的鼓舞,其时区级财政处在比较紧张阶段,我们启动“蔡威故居”项目的前期经费是全区干部党员自愿捐款而筹集的,这20万元帮助蕉城区,帮助这个项目解决了大问题。

在争取项目资金上还有一句行话:“先入库后补助”,进入规划是前提,规划里带项目,由若干个项目支撑规划,这些项目组成项目库,只有列入项目库才能优先得到政府资金的补助。所以,蔡威故居项目从进入规划到蕉城政府划拨资产启动,到取得各级各部门的支持,通过15年的努力,累计投入近3000万元,打造成国家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军方传统教育基地等,成为闽东的一张亮丽的红色名片。

以蔡威故居列入福建省红色旅游规划纲要为切入点,在许集美、吕居永等同志的大力支持下,闽东苏区的福安柏柱洋闽东特委和苏维埃政府成立地、蕉城区支提山闽东红军独立师成立地以及蕉城区三都岛“百克医院”闽东地下联络站和屏南屏口新四军6团出发地,相继被列入国家级红色旅游经典景区景点,大力推动了闽东苏区的红色旅游发展。

感谢许老、吕老的宁德情怀,感谢他们对闽东苏区红色旅游和革命传统教育基地的关怀和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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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记:重读由吕居永、王凌编著的《十年集》,让我深深感受到许集美、吕居永等老同志对宁德工作的支持关注,对宁德老区经济发展,红色文化传承的重视。许集美题词“不忘红色历史,永远心系人民”,表达了老同志们的心声。

每个人都会变老,这是自然规律,但吕居永、王凌他们在《十年集》自序中写道:“说实话,我们都老了,但时逢盛世,故依然豪情满怀……”这句话写得多好啊!正是在这种动力之下,他们奉献余热,为宁德市开展了多场的专题调研,写下了《从闽东苏区成立80年历史看苏区精神的传承和弘扬》、《开辟“闽东苏区山海红色之旅  列入福建“红色旅游”精品路线》、《把宁德市蕉城区逐步开辟成“海西〞东北翼旅游中心集散地》、《抓与不抓大不一样一一“十一五”期间福建老促会帮助闽东老区开展红色旅游纪实》、《海山城风光奇秀  蓝绿红景观齐备一一宁德市蕉城区旅游风光介绍》等多篇调研报告,得到中共福建省委、省政府领导的不同方式批示,推动了宁德老区经济的发展,红色文化旅游的提升,造福了一方百姓。

无名英雄蔡威项目平台的打造,没有许集美、吕居永等老同志通过调研,提出建议,被吸纳到福建省红色旅游规划纲要,并突显为规划纲要中“四大名人故居之一”,那么《蔡威故居》的项目就无从说起。衷心感谢许老、吕老为打造无名英雄蔡威项目开启了至关重要的第一个台阶。

从2017年开始,我和王玉东同志代表中共蕉城区委、区政府每年都到福州拜访慰问吕居永等老同志。2023年我退休后,就代表个人到福州拜访吕老等老同志,永远记住吕居永等老同志对闽东老区发展,红色文化传承的情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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