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酒村行
黄家酒村行
康桂岳
要说离蕉城区43公里路程的虎贝，也许很多人熟悉，若说离虎贝乡政府所在地20公里的黄家村则少人知道。因它地处偏远，位于蕉城、古田、屏南三县交界。这座古老山村在岁月无声流过中总是默默地享受着一份宁静与安详，在它身躯里总流淌着一股让山里山外，城里城外的人沉醉的液体——黄家老酒。也正因为黄家老酒一天比一天辉煌，“黄家”二字才让人耳熟能详。
前年春天，虎贝第一旗峰的杜鹃花已开满山岗。那天清晨，我校送课前往虎贝黄家小学。
同在一个车上的一位老伯问我：“你们去洋中，还是去虎贝？”我说：“去黄家，老伯您呢？”他说："我是黄家人,回黄家。"我问:"您老家这几年好吗？"老伯开心的说：“好呀！黄家村有好山好水，还有天湖山泉水酿的黄家老酒，如果男人经常喝会舒筋壮骨，强壮身体；如果女人经常喝会暖胃健脾，养血补气......”我笑着说：“老伯，您这不是在为黄家老酒做广告吧？” 坐在另一边的年轻女子一本正经地说：“真的，两年前，我做月子都喝这酒，原来身体虚弱，现在好了许多。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超市、公司的庆典、聚会、人家办喜事都用这酒呢？听说这酒参加‘华东五省一市酒质评比’还获得了金奖和银奖呢。”
聊天中我们不知不觉随着车在山间的道路上盘旋，海拔也越来越高。四月间的山野，清新无比，放眼望去，那道道山峦苍翠欲滴，让人眼睛明亮几许。忽然有人指着窗外高呼：“看啊！天湖到了！”我想象中的天湖充满着神话的色彩。果然，天湖得天独厚，以“山为岸，峰为嶂”，雾气带着仙气，微风缓缓吹过，暖阳洒落，云雾散去，满湖碧绿......
不一会儿，黄家村到了,只见黄家小学的老师们带领一群孩子用纯朴的方式，舞动着山花，敲锣打鼓来迎接。我们随着他们的热情脚步走进街道，穿过小巷，空气里弥漫着悠悠的酒香，到了学校，殷勤的主人们送来了清香四溢的天山茉莉花热茶水，说是用天湖山泉水泡煮的。有些疲倦的我端起热茶品茗之后，顿感神清气爽，好像采集了黄家的灵气，心灵也受到了净化。
下午教研活动完毕，我们特地到黄家村四处走走。一路走过，仔细打量，家家户户的餐桌上、灶台前都能看到黄家老酒的酒坛、酒瓶。还见三四个村里的老者围聚在一石台上剥着花生喝着老酒，亲密无间地在拉家常，甚至口中念念有词；又见一家几口围在桌上，一壶酒，几道菜，尽享天伦之乐；而不远处的巷子里也传来有节奏的划拳行酒令声。看这巴掌大的黄家村竟然沾满酒文化的气息。不禁让人想起古人视酒为圣物，源于酒是人们思想文化的源泉与乐趣，是文人墨客艺术家爆发灵感的催情剂，可谓无酒不成诗，无酒不成画。倘若无酒，就不会有梵高卖到几千万的《向日葵》，就不会有李白：“看花饮美酒 ，听鸟鸣晴川”的佳句，也不会有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令人动容的典故。一路走过，我隐约听见曾在南宋绍兴二十八年（公元1158年），任宁德主薄的陆游，在岁月沉淀五十年之后还深深的对黄酒的感怀：“白鹤峰前试使时，尉曹诗酒乐新知，伤心忽入西窗梦，同在埔村折荔枝。”“昔日闽江日，民醇薄领闲。同僚飞大碗，小史擘蚝山。梦境悠然逝，赢躯独尔顽。所嗟晨镜里，非复旧时颜。”仿佛他当年与同僚畅饮红酒吃牡蛎豪放豁达的情景浮现在我眼前。
我们应邀来到了一古民居的小酒馆，这里更是缭绕着米酒的醇香......校长举起手中的酒杯说：“感谢你们给我校送来精彩生动的课，我用黄家老酒，敬大家，以表谢意！”头一仰，连续三杯，随之大家也将拿在手中的酒-饮而下。此时，不胜酒力的我却有些顾虑，因为早有听说，陈年的黄家老酒口感虽好，但也会让人醉倒。大家见我犹豫，便笑着说：“来黄家，不喝黄家老酒，不算到过黄家。”“喝吧！这酒性温和，有滋补养颜的功效。”你一言，我一语，盛情难却啊!于是我仔细一看：杯中的酒晶莹剔透，红中带黄；二闻：清冽香醇，唤起我喝的欲望；三尝：细品慢咽，口感醇顺，香溢齿颊，顺口一咕噜而下，沁心入肺，一股暖流上升，全身能量倍增，好舒畅!桌上除了大家喜欢的山里特色土菜，还有一道糯米甜食更受大家倾心。那糯米粒粒似小珍珠，味道可口，细腻，香喷喷的，品尝者个个赞不绝口，一村干部见此自豪地说：黄家老酒就是用这糯米和上等红粬酿造的，眼前这糯米还有它千百年来哄孩儿："乖童应带才，吃了莫从来，盗饭非为礼，杜康怎上台。"的民谣。意思是酿酒用的糯米刚蒸出来时香味诱人，引来孩童的嘴馋，糯米团吃了一团又一团。接着这村干部又滔滔不绝聊起：这酒啊，有它宝贵的渊源，在南宋天禧真宗赵恒三年已末岁（公元1019年），开山始祖黄三公，随他祖父寻清风明月，赏青山绿水，来到我们这冬寒夏凉，春天花开满山的熟洋黄家村，安家落户，开山耕地，在春种秋收中，发现种的秫米口感好，于是就酿出山泉山的黄家老酒。后来的黄家老酒酿造人，为了提高酒的品质,不仅采用了传统的酿造技术，而且还与农科院技术人员研究合作，把酿艺发挥到极致，便有了如今“看起来像XO，喝起来像马爹利，醉了是黄酒”的美誉。
大家饮着聊着，到了零点，黄家村里浑厚粗犷的行酒令声还在此起彼伏，大有“酒海者，大劝杯，容一升”之势。是啊！有如此美酒怎舍得放下？我又一杯饮下，脸颊若隐若现的红扉飘起，感觉面似桃花，美若天仙而飘飘欲仙，有此美意，何不做一回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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