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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岸彼岸霍童溪

2015-05-28 16:22:10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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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大梦客

 

 

行走霍童溪,

我是抛却了所有的阴霾

去赴你心灵之约的

那是一段关于阳光与鸟的旅行

我在此岸,

你在彼岸

青山如黛,炊烟袅袅,

翠林逶迤,洲青沙白,

弯弯的河流如风吹罗带,

三三两两的农舍点缀其间,

风从车旁滑过,鸟在溪排栖落———

淡淡的喜悦、淡淡的惆怅

如溯流而上的行舟

桨声轻响,

拨动着你的心弦

 

    

 

七都:绝色滩涂

 

黄昏中的滩涂

是一张浅浅的宣纸,

横竖撇捺之间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那痴情的红树林,你是海岸的精灵,

惊雷过后,骇浪退尽,

泼墨写意

却依然吟唱着宋时明月的黄昏。

 

一抹涟漪,

一幅水彩的江南;

乘着一叶扁舟在海埕之间驶来,

夕阳抹了一湾的胭脂,

被你离袖一挥,

是我开不动的船——静泊

我倦了,

一叶扁舟就这么停歇了脚步;

你走了,浆搁着,

时光也被遗忘了,遗忘成风蚀的船;

原来遗忘的意义,

除了老去,还是有一支桨搁在心里,

即使隔世相逢,

回眸一笑,一抹阳光,

也会让所有的风雨都沉默。

 

江南的梦是醉在烟雨的,

风过了会缠绵,

雨驻了会织线,

过尽千帆时,

才会懂得春江深处泊孤舟,

还会有个人

泊在烟雨中

留下背影,

不再回眸。    

 

这是我的家园,

芳香的泥土耕耘着 宁静;

温暖的夕阳沐浴着 乡愁;

潮退了,讨海的人来了,

倦鸟停在了春天的前面,不再惊飞;

来吧,

白色的小精灵,我知道

你是乘着快乐的翅膀,

爱着一路飞翔的青春

你的停歇只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迁徙,

我在岸边守候,

其实心里早已没有了与你栖居的非分

你终将远离

我终将如夕阳老去

我可以给你阳光、水与空气

终究却不是你的所想

风雨之间,我可以庇护你的身体

终究却无法庇护你的灵魂

白色的小精灵,

你的灵魂在远方

那儿,是我无法到达的彼岸

 

 

八都:白鹭洲的春天

   

怎么可以,这么绿!

绿得白鹭洲融化了所有生命的颜色。

怎么可以,这么绿!

绿得所有生命的底色可以如此放肆的变奏!

夏天的白鹭洲,你的怀春岁月是放纵的,

 

我马不停蹄的采集,

却依然无法装下你全部翠艳欲滴的绿,

你流淌的青春,

是要义无反顾的奔向远方——

 

这个春天,

白鹭洲是烟雨的江南;

虽然没有月落乌啼的笙箫,

但折一束绿茶的毛尖,

拨弄顺流的清涟,

空气里竟飘逸着水彩的芬芳;

站在岁月的溪畔,

此刻,我是陶醉的,

远眺一叶扁舟

逆流而上,朝我而来,

心中便有莫名的感动——

听说你要来,

我是滑行的白鹭

现在你来了,

我却是纷乱的鱼儿

明天你又走了

我是放下了的夕阳

在水中搁浅

成洲上的月

 

 

隔了许久了,无人知晓,

那种水草,

就在彼岸那座洲畔静静水长。

我的霍童溪,

千年摇曳的夕阳,

温暖着清澈地涟漪,

让爱情悄悄滋长

那种水草,

她的名字就叫——蒹葭。

她长了一千年

也吟唱了一千年——

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

过渡的伊人,那是满载喜悦的欢颜;

对岸,繁华三千里,

身后的彼岸,总有些桨声,

被时光拨弄在某个清晨的蒹葭里,

碎成涟漪——

 

霍童溪,

你流淌着诗经的清流

我的相思是溪畔捣衣妇的羞涩

揉搓之间,

相思是滴漏的水滴

相逢是满拧的皱褶

相别是风干的青衣

 

你走后的日子,年年经此

清明的雨冻成霜,坐在树梢,

看着我就冷;

夕阳,还在园里茗茶;

那洲上的弦月,赶着上了树梢;

鹧鸪啼叫着说,霜要满天了。

我知道

从那洲上过来的桨声,

是你踏波而来的脚步;

青青江水平,闻郞踏歌声。

你在洲的彼岸,似近乍远,

我渴望到溪的对岸去,

风吹过,此岸的芦狄摇曳成满溪金丝的飘带。

 

 

那里有一行白鹭,

经常带我飞向东吴的万里船;

我渴望到溪的对岸去,

那里有关关雎鸠,

经常邀我倾听窈窕淑女的钟鼓琴瑟,

黄昏以致月光;

我要拉着那野渡孤舟的纤绳

渡过来,渡过去,

忙到暮色苍茫,

把左右采之的茶青从彼岸摆渡到此岸。

我渴望去河的对岸,

去意彷徨

我可以拼尽全力靠近你的身影

却无法靠近你的灵魂

你在此岸彼岸的交集过往

真的是我无法穿越的岁月;

无论我怎样的吟唱,

我深信,

你终究无法摇到我时时等你的地方。

 

这是一个古老的节日,

因为洲上指尖的舞蹈,

那躲在雨丝里的寒意,

早被满船鲜绿的茶青摆渡到了彼岸。

清明的白鹭洲,

乍绿却青,乍青却绿;

满是一溪流水香

那满溪的画意,

雾里行舟,

却也渡来“独钓寒江雪”的老翁;

一朝烟雨一孤洲,

盈盈一水间,

绿意寥人。

 

 

九都:渡口与溪滩

 

九都的夕阳景,

九九艳阳天,山外九重山;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我在贵村,

一根芦苇就可以渡到的对岸,

踮脚望去,隔溪榕树成阵,

炊烟恍然,飘向农历的村庄。

那个拉纤的摆渡人,

把老牛回家的呢喃,拉到彼岸,

又把时光与夕阳拉回挂满枇杷的,金黄的此岸。

 

春江水暖鸭先知。

贵村的摆渡,

袅袅兮春风,

漪漪兮木叶下。

我隔岸祈祷,

那水中见绿的蒹葭,依旧苍苍;

那十里夹岸的榉木,依旧繁华;

那一切的一切,依旧洋溢着风雅颂的芬芳。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

河水清且涟漪。

昨晚有梦,

在暮色苍茫的浣诗滩 ,

那把伐檀的斧头,

还在坎坎鸣响,

那位采薇的姑娘告诉我,

还有古舟,在岁月的云气渡口守望——

黄昏,我踩着夕阳与清流,

行走浣诗滩

溪岸连天,荻花瑟瑟,

满溪的浣诗石,

清流漫过,

我听见了百岁的诗者在浣诗濯水的声音——

“久雨如病醒,逢晴忽眼明;

沙平双岸白,风迅一帆轻;

垂老无他好,所思多远行;

汪伦劳送别,潭水有深情。”

我想放歌,东临碣石有遗篇,

有谁与我踏歌而行。

 

 

石,天地之骨骼;诗,天地之心灵。

踩着这冰凉的溪滩石,

那曾经磨刷它的溪水,

早已离它而去,

成为遥远的记忆。

那个百岁的诗者或许还会吟唱着: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浣诗滩,石头诗的故乡

诗与爱情永远铭刻在你的骨骼之上

 

贴着溪边行走,

鱼儿曾经扎起水花,

这是一座不上锁的往事的仓库,

山外,都市的宝马喧嚣;

脚下的阡陌,

依然赶着鸭群,踩着花灯,扛着祖宗祭牌,

唱着古老的双音,

从此岸到彼岸——余音缭绕。

这条记录了我们祖宗的爱情与农事的溪流呵,

那个在溪上筑起鱼猎八卦阵的农夫,

你在哪里?

 

在我的镜头画面里,——

你的蓑衣依然余温尚存

赤脚扎起的水花依然透着金色的夕阳

 

 

走进霍童溪,

那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

还有白鹭于飞,老牛牧归以及溪边的浣衣妇,

遗存我们的血管,

任你阅读怀念。

我的霍童溪,

你是一条与黄皮肤、三字经、蓑衣

以及一切与传统有关的溪流。

阅读你,便是在朔流而上,

去穿越千年的诗经之河。

 


责任编辑:F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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