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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读|吕玉铃:最忆三都小海鲜

2022-05-15 20:08:00 大梦蕉城

□ 吕玉铃
大凡定居过工作过的地方总会给人留下一抹乡愁,想起三都,乡愁就是那些年尝过的小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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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传龙 摄
 

三都坐落于美丽的东海边,家家户户临海而居,大海涨潮时眼前是汪洋一片,退潮后就是一望无际的滩涂。勤劳的三都人民终年弄潮赶海,他们捕鱼捉虾、抲蟹捡螺,挖蛎撬蚶,扒蛏刨蛤,日落日出,收获着大海的馈赠。三都人懂得海洋生态平衡的重要性,他们不用电瓶农药把海洋里的精灵赶尽杀绝,世世代代呵护着这片海域。记得安妮·林登伯格在《大海的礼物》中写到:“大海不会馈赠那些急功近利的人。为功利而来不仅透露了来者的焦躁与贪婪,还有他信仰的缺失。耐心,耐心,耐心,这是大海教给我们的。人应如海滩一样,倒空自己,虚怀无欲,等待大海的礼物。”名家的叮咛三都人都做到了,为他们点赞! 

傍晚时分的三都最是生机勃勃。渔民们讨小海来的野生海货会拿到菜市场里出售,专卖海鲜的一边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塑料盆。你看,弹涂鱼嘴巴一张一翕的,大螃蟹警觉地瞪起眼睛,威猛地叉起双螯仿佛警告买主"别碰我!" ,章鱼浑身是滑溜溜的涎,那些不甘心被活捉的小虾米不时地蹦出盆子想逃生,蛤和螺个个张嘴吐舌无奈地喘气。摊主们不用吆喝,因为新鲜看得见。他们往往不像二手小贩那样把价格定得死死的,更多的时候是毛价,好像当做无本生意一样当天货当天卖光,你若再跟他们讨价还价,他们可能会有些不耐烦。海边人一向说话做事不拖泥带水,个性豪爽坦诚,说实在话除了难忘那里的海鲜,我也难忘那里的人们。 

夏季和深秋是小海鲜最旺盛的季节,三都岛民自然地形成了一套约定俗成的海鲜吃法,其中青蟹烧白菜让我印象最深刻。青蟹扣掉肚脐盖,剪去爪锋,掰开蟹壳,将蟹壳里的蟹黄用筷子拔出,蟹身一刀两段连同蟹黄放碟子里。白菜切段放油锅翻炒,此时放一些鲜菇类更好,待食材吸干锅油,马上倒入开水和蟹,我通常会放点粉丝面,再煎一个蛋,起锅时不加任何调料,这样做出来的汤鲜美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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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在深山里长大,刚到宁德的前几年,对有些海鲜的吃法是茫然无措的。有一次买了一斤泥螺,摊主说做汤吃很美味的,我便放油锅里翻炒一下加水烧开,再洒一点鸡精,然而吃起来的味道却是很怪很怪,那种鲜是令人反胃的鲜,吃后很长一段时间仍感到恶心。直到现在我去菜场买菜,看到吐唇带涎的泥螺,不适感会再次还潮。

平时我买海鲜都到东湖市场,那里有很多海鲜摊,选择余地十分大。摊主们个个练就了火眼金睛,他们知道哪位顾客通常喜欢买哪类品种哪类档次的海鲜,每每我经过摊位,他们都会热情招呼:“来来来,看看呐,好杂鱼有。” 年纪轻的年纪大的统统都叫我阿(第二声)姨,他们边帮我挑选边念叨着:“我知道你要买小杂鱼的,贵的鱼你是不会买的。” 有一次有个摊主好奇地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她以我买鱼的样子判定我家条件不好。我说我是食堂做保洁的,平时也种点菜,她点点头说:“鱼吃到嘴里都是一样的,大小没所谓。” 

有一回,家属的同事请我们去他老家玠溪吃海鲜,他爸妈实在太客气了,一张巨大的圆台桌摆满了几十道菜肴,记忆中好像没有一道不跟海鲜沾边的,反正三都海里有的虾兵蟹将,螺兄贝弟都被搬上餐桌了,两个帮忙打下手的村妇不时地端上大鱼大蟹,我吃得直呼过瘾,多年迷恋海鲜的馋痨病被狠狠地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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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三都好多年了,现在也是偶尔去一趟,每次去总感到三都日新月异地变化着,但不变的依然是那里的小海鲜,它成了我一怀抹不去的乡愁,像是制好的标本储存在我记忆的某个抽屉里,又仿佛成了身体里的一串密码,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离开多久,那种故土的味道会像魂一样萦绕着。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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