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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读丨张久升:火车开进九仙村

2021-11-13 17:39:00 大梦蕉城

编者按
 

金秋十月,九都金黄的稻谷在微风里,一边跳舞,一边唱着秋天的歌,数十位作家相逢在美丽的九仙村,开展“扎根生活沃土·助力乡村:兴”走进九都镇文艺采风活动。除了田园美地,九都镇振兴展陈馆、文昌阁、古渡口、云气诗滩.....到处都有诗意的闪现,也激发了作家的写作热情。作家以纪实文学、散文、诗歌等艺术形式宣传歌颂党的惠民政策和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成果。大梦君陆续撷取数篇优秀作品,与读者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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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久升:火车开进九仙村

 
 
 

 

先民缘水而居,宁德的母亲河霍童溪悠悠万年,哺育了沿溪子民。溪水流经蕉城广袤之地,上有拦洪之口洪口乡,随后是文化积淀十分厚重的霍童古镇,下游是河海交汇的八都镇,九都镇居中,似乎成了承上启下过境的一段。宁屏二级路上,多少回汽车呼啸而过,车窗外闪过扶摇、云气、九仙,一个个仿佛从道教中派生出来的村子,让人神思渺渺,但转眼,霍童溪山水又过了几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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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一日,一个“人”字型屋面设计舒展大气的火车站落在了九都,鲜红的“支提山站”让多少听着报站的人起了嘀咕,支提山,那可是佛教名山,“不到霍童空寻仙,不到支提枉为僧”,原来九都镇背倚的莽莽苍苍如巨莲盛开的崇山峻岭,便是自古及今赫赫之名的支提山,难怪有那些飘渺着仙佛之气的村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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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仁不让直接以仙命名的九仙村,便是最挨近火车站的村子。九仙,莫不与传说的八仙有关?寻问乡人,传说古代邑岭山这地方曾有一女子叫蓝玉花,善狩猎。某日,其子被虎衔走,玉花打虎一铳未中,追赶至山顶,虎不见,孩儿亦不见,正寻思伤悲之际,忽有八仙而过,佛尘一扫,带走蓝姑,说是要回归天庭,三年后孩子必回。果不其然,三年后孩子回来已是成人,从此繁衍子嗣,瓜瓞延绵,后人为祭祀其母已成天上仙人,故村子名曰九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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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虚虚渺渺,牵强附会,但九仙村当代却实实在在地发生着凤凰涅槃的故事。这里原是一个畲族人口占多数的小山村,畲民沿山而居,世代耕作。惨痛的记忆在三十多年前——1987年9月11日夜里,强台风带来的连日大雨摧毁着村庄,巨大的泥石流如猛兽吞噬了五座房屋,31人瞬间遇难 ,那是九仙村最黑暗的一天。安抚灾民,安置生活,安排生产,灾后重建工作依次展开。时任宁德地委书记的习近平先后两次来到九仙村走访慰问,给灾民最深切的温暖。擦干眼泪,生活还是要继续。当年,九仙村完成了第一次搬迁,“凤凰”下山,先是三五户,继而呼朋引伴,霍童溪畔建起了九仙畲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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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的记忆远去,而新的历史又选择了九仙村。2013年,衢宁铁路规划建设从霍童溪畔而过,九都扼霍童溪中点之利凸显,站场之位最终落址九仙新村。“凤凰”二次迁徙,九仙人又一次面临着家园的变迁。这其中,一定有不舍,有对未来家园的忧虑。赔偿、补助,将来的就业问题,每一样都令人挂牵。政府把蓝图端到了村民们面前——新规划的九仙村就挨着火车站,政府负责村庄内路、水、电等设施一步到位,村民们自行按规划修建房子,只要外观相对一致,内部装修自由选择,安迁补助一样都不少……就这样,村民们自己选材,自己监工,一幢幢小洋楼矗立起来了,成了与火车站百米之距最耀眼的建筑群。2020年国庆之际,一户、两户、三户……人们陆陆续续搬进了祖辈们无法想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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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人给这个洋气的九仙新村取了一个如城市高档小区一般的名字——九仙花苑。可不是,当你走进这个小区,就已经进入了小区智慧安防系统了。智能门禁抓拍,人脸识别,隐患快速排除,网格化车辆管理、垃极分类,还有便民服务,一切尽在一网中。在疫情防控期间,火车站旁,这样的安全智慧系统给人以最踏实的安全感。在小区的警务室,警官给我们讲解安防系统,看着屏幕上的闪闪烁烁,不由得心生恍惚,曾经习惯于与土地、山林、茶园打交道的畲民,仿佛一步跨越,从农耕生活进入了信息时代。交通的便捷也拉近了城乡的距离,可不是,一段音乐响起吸引了我们的脚步,在广场附近的阴凉地上,一群中老年人正在轻歌曼舞,以为是文化下乡活动来了,可又不见观众。一问,为首的大姐告诉我,她们姐妹节日结伴游玩,被乡村这么美丽的村景吸引,就在此驻足歌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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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依着火车站,九仙人的想法似乎也多了。这不,才搬进新村,一家农家乐便开了起来,畲家乌米饭香留住了客人的脚步。席间,一位男子忙前忙后招呼着客人,镇干部介绍说,他便是驻村第一书记。那年大灾中,泥石流夺去他的多位亲人,幼小的他幸免于难,是一场场接力挂钩帮扶,使他上了学,读书、工作,成为省企业的一名员工。乡村振兴的号角吹响,他欣然报名回乡驻村。我欲前去问他对如今乡村发展的想法,看他忙碌又笃定的样子,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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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曾经撕裂的山体已被绿荫覆盖,荒芜的土地上早已茶园青青,旧时苦难的日子已结痂远去,成为村史馆里今天人们参观的影像和记忆。背倚青山,门迎绿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是镌刻在九仙人心头的大字。凤凰是畲民的图腾,徜徉在九仙花苑,只见人家雪白的墙壁上,飞舞着七彩的凤凰,我仿佛觉得,那凤凰,是不是九仙之仙人蓝姑的化身?看到如今的九仙村,她也不愿羽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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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山海 谢书秋摄
 
“呜——”前方,火车的一声长鸣由远而近,又一辆火车在短暂的经停之后,呼啸地驶向远方。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多少旧事物随之遗落,多少新事物势不可挡。当村民的目光和四面八方无数的来客碰撞之后,又会产生怎样的蝶变效应呢?
 
九仙,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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